*学pa
*ooc注意
*这次是抹茶蛋糕短打
*以上
“喂。”
格瑞低下头,看着眼前只到他眉梢高的小孩。
“今天说什么都要比一场!你可不准跑了!”
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,投在他金灿灿亮闪闪的头发上,折射在格瑞的眼睛里,耀眼的让他不敢直视。于是他移开目光,扫过小孩被汗水微微浸湿的白色校服衬衫。
半晌,等嘉德罗斯说的口干舌燥,单脚蹬在自行车上的少年才缓缓的开口:“冰棍吃吗?”
嘉德罗斯:“……”
嘉德罗斯:“吃。”
格瑞原本一周有游刃有余的生活费,是他周末做兼职挣来的。
他学习好,性子沉稳,长得有俊俏,做个家教,往往是妈妈们争抢的对象。每个周日,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,就能挣到几百块。他又没什么需要花销的地方,一个周下来甚至还有结余。
直到他上次鬼使神差的搭理了一直试图与他一决高下的嘉德罗斯。
嘉德罗斯据说是跳级来的神童,比他低一届,同样也是奥数冠军的获得者。
只不过格瑞参赛那年,有一道大题的难度极高,同样是冠军,两个人的成绩却差出了三分。
三分。
嘉德罗斯自己做过那道传说中的无解题,无论他做的如何完美,都无法越过那最后的一个未知x。
所以他对传说中解出了这一道大题、也因此时间不足、没能下完结论的格瑞充满了兴趣。
是对手,他这样想着。
于是他毫不犹豫的志愿单上填下了这位“前辈”所在的大学,开学第一天,就翘掉了所谓的“新生誓师大会”,在校门口拦下了骑车的格瑞。
而格瑞,从一开始的毫不搭理,到一次偶然的战略失误,付出的是每个周十几元的额外冰棍钱。
其实他一开始是试图躲开嘉德罗斯的,但是因为他实在太出名,又总是形影单只,甚至连生活规律都单调到被一群女生调查的门儿清。
往往嘉德罗斯随便抓住一个人,问他见没见到格瑞,那个人就会颤颤巍巍的举起一只手,指向蹬着单车试图混在放学人群中溜掉的灰发少年。
在之后,嘉德罗斯自己就掌握了一套随时随地找到格瑞的本领。
格瑞被他缠到不行,干脆每天都在学校多上一节自修。大一放学时间早,等格瑞再偷偷摸摸的离开学校的时候,嘉德罗斯已经寻找无果的怏怏离开了。
这天格瑞熬完一节自修,正把笔盒收进书包,就听自己同学幸灾乐祸的叫他:“嘿格瑞!有人等你!”
他回头一看,一撮耀眼的金发在窗口晃来晃去。
格瑞:“……”
从那天起,全班都知道大一的小霸王赖上了自家学霸,每天在外面站一节自修,等他下课。
道高一尺,魔高一丈。
格瑞几次三番用了各种方法,甚至在班级同学诧异的目光下,自教室窗户一跃而下,试图从天台跑路——最后被教导主任请去喝茶。
我大概是傻了。
刚从教导处走出来,揉捏的着太阳穴的格瑞心想。
至此,两个人你追我赶的幼稚游戏才总算告一段落。
格瑞依旧每天按时下课,形影单只的骑着单车,在校门口载上张牙舞爪的小孩,顺手塞给他一支刚买的冰棍,再骑到几条街道外的公寓——也不知道嘉德罗斯是不是搞情报工作的,开学第二天就找到了他的住址,用了不知道什么手段,租下了他旁边的屋子。
公寓离学校不远不近,走路嫌慢打车嫌贵,格瑞就自己买了辆自行车,平时上学打工都能用,也不费油水。
嘉德罗斯打了小半个学期的车后,又搞出了新的妖蛾子——他每天早上听着隔壁的声音出门,装作一副不经意的样子和格瑞打招呼:“这么巧?”
格瑞:“……”
他从每天顺路接嘉德罗斯放学,变成了每天接嘉德罗斯上下学。
夏天天热,两个大男孩靠在一起,在太阳的烘烤下,没过多久就烘出汗来。
偏偏嘉德罗斯不是个老实的,坐在车座后面,也不知道是不是怕掉下去,两只手臂死死的箍住格瑞的腰,热烘烘的胸膛贴着少年略显削薄的脊背,轰隆隆的心跳声隔着两层薄薄的皮肉嚣张的颤动,随着他说话的声音来会儿磨搓。
嘉德罗斯平时给人一种不好接触的形象,不知为何在少年面前就话唠了起来,叽叽喳喳的吵到格瑞头昏;有时他起的太早,趴在格瑞背上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,小孩儿尖尖的下巴颏儿支在少年坚硬的肩膀上,呼出的热气绕着他的耳畔打转。
许是天太热的原因,格瑞被这个人形棉被搞得头昏脑胀,终于忍不住发了问:“嘉德罗斯——”
他看着小孩金光闪闪的眸子,话到嘴边改了口:“——冰棍吃吗?”
嘉德罗斯有点儿莫名其妙的看着他:“吃。”
妈的。
格瑞面无表情的给了自己一个白眼。
最后还是在嘉德罗斯叼着冰棍,两个人并排坐在树荫下的长椅上时,格瑞问出了口:“你为什么不自己买个单车?你应该不差这点儿钱吧。”
“哦。”嘉德罗斯专心致志的舔着冰棍,“可是我不会骑啊。”
说完他突然福至心灵的抬起头,看向格瑞:“要不你教我吧?”
格瑞:“……”
格瑞仔细考虑了一下得失,咬了咬牙:“好。”
事实证明嘉德罗斯虽然运动能力出色,但并不是个骑车的料。
周末两个人约好在一个小公园见面。
大热天,连知了都被晒得藏匿起来,也不知是他们俩哪根弦搭错了,选在这个时候跑来练车——
幸亏选在中午,格瑞摸了把脸上的汗,看着眼前横冲直撞犹如无头苍蝇般的嘉德罗斯。
公园里静悄悄的,一个人都没有,回荡着嘉德罗斯掺杂着“卧槽”和“我的妈”的惨叫。他以一种征服烈马的姿势扭动车把,仿佛要把那并不稳固的把手连着筐子一同拽下来。
格瑞一边心疼的看着自己的车,一边心疼的看着公园的树。
“要不算了吧……”他小声道。
“不行!”嘉德罗斯喊出了一种冲锋陷阵的气势,“我就不信我连个自行车都学不会!”
一小时过去,嘉德罗斯毫不顾及形象的坐在地上,车子倒在一旁,格瑞半蹲在一边,用沾了水的纸巾擦他膝盖上的小伤口。
就是个擦伤而已。
嘉德罗斯本想这样说。
结果看着眼前低着头,模样认真的少年,他突然就把嘴里的满不在乎咽回去了。
他仗着高度优势,肆无忌惮的打量少年清爽的短发,打量他熨贴的长睫毛,打量他翘挺的鼻梁和随着角度变化隐藏入衣领的削尖锁骨。
格瑞刚上完家教课,打扮的人模狗样,裹的密不透风,却也没见他出多少汗。
嘉德罗斯这样想的时候,就感觉自己身上的汗水顺着赤裸的胳膊肘一路流到手掌,到像是自己紧张的手心出汗了一般。
什么嘛,他有些不开心的琢磨,搞得像我多在乎这个家伙似的。
他也不知自己是哪根筋没搭对,还是太过炙热的烈阳将他的理智燃烧殆尽。
嘉德罗斯抬起手,捧住了少年的脸,在他诧异的目光下将自己的脸凑上去。
格瑞:“???”
金发的小孩将自己的额头抵在他的脸上,像是新生的猫狗一样突然一顿乱蹭。
看这架势,应该是把他当做了一块巨型擦脸布。
嘉德罗斯一招得手,毫不恋战,撒腿就跑,留下被蹭了一脸汗水的格瑞愣在原地。
片刻之后,格瑞缓缓举起手,指关节蹭过刚才被嘉德罗斯捧过的侧脸。
天太热。
热的他们都无暇顾及轰鸣的心脏。
第二天格瑞出门的时候,嘉德罗斯没有立马跟出来,甚至他推着车子在楼下等了十分钟,他的邻居也没有出门的迹象。
于是格瑞久违的,自己一个人骑去了学校。
他骑的不快,却依然能感受到迎面扑来的凉风,是了,现在该是已经入秋了才对。
昨天恐怕是今年最后一次夏的余威了。
该把换季的衣服拿出来了,格瑞漫不经心地想。
秋天来的飞快,昨天还烤得人心烦的烈日,今天就缓和了。
格瑞下午没有课,他背着书包琢磨了一下,最后还是带着教材混进了大一的课堂。
这节上的是高数,老师是个年轻的博士生,讲课风趣幽默,跑题八百里,不知为何就说到了前两年的奥数题。
“哎,说到奥数嘛,光咱学校就有两个冠军,一个你们都知道了,另一个嘛,大你们一届……”
他说到这儿,突发奇想的在黑板上列出了当时那道“无解”题:“来来来,看看这道题,据说只有你们学长做出来过——”
他突然想找一位同学来解答,于是扶着眼镜儿满教室搜索,刚好看到了低下头的格瑞:“诶!这位同学!你不就是那个二年的……那……那谁来着?哦对!”
他终于想起了名字,在少年惊慌失措的眼神中高声叫道:“来,格瑞!给我们讲解一下这道题!”
格瑞:“……”
他顶着全班同学的探究的眼神,余光从讲台前一个金闪闪的脑袋上划过,用尽全力克制的保持住了一向的风轻云淡:“不好意思,我走错教室了。”
说完,他单手拎起包,以一种正义凛然的姿态走出了教室,飞快的逃离了现场。
格瑞站在自行车旁边,烦躁的抓了抓头发,怀疑自己是被昨天的太阳晒傻了。他把书包丢进车筐,却发现自己没有开车锁,钥匙被他落在了教室,于是他又匆匆跑回去拿钥匙回来开锁。
两趟跑下来,零零散散的学生下了课,说说笑笑的往校门走,讨论着晚饭和作业。
格瑞踢起支脚,跨上单车,从学生间穿梭而过。
秋天的凉风吹落了泛黄的枯叶,落在泊油路上,被车轮压过,发出吱吱的碎裂声。
格瑞骑到校门口,一片打着旋的叶子刚好划过他眼前,被忽如其来的劲风糊了他满脸。他视线被挡,下意识的抓下刹车,却感觉车轮前撞到了什么东西,接着就听到了一声熟悉的骂街。
“靠!哪个渣渣骑车不长——”
手里拿着树叶的格瑞和扭过头的嘉德罗斯四目相对。
“——眼。”
嘉德罗斯把最后一个字慢条斯理的吐完。指着自己小腿上一个灰色的车辙印:“……我要吃冰棍。”
格瑞:“哦。”
嘉德罗斯“身负重伤”,不良于行,只能“委屈自己”,坐上了肇事车辆。
他嘴里还含着一口冰,含含糊糊的嘟囔。
他依旧用两只手搂紧少年纤细结实的腰,间或用下巴戳戳少年突出的蝴蝶骨。
两个人炽热的身子靠在一起,心跳声你接着我我接着你,不留空隙的响成一片。
格瑞感受着从背后冒来的丝丝热量,感觉到一滴汗珠自脖颈滑下,经由凹陷的锁骨,滑到胸前,又被炽热的心脏蒸发。
天又热了。
————完
腐朽的恋爱气味啧啧啧
这次试了试“传言中炽热的学生时代的恋爱”,自己没有经历过,所以纯属胡扯
非常缺梗,有没有大佬提供点儿有意思的梗(土下座